朗木

行路远(七)

        安庆王府内

       扎着小髻的丫鬟轻轻敲响易远的房门,房中却先传来一阵阵止不住的咳嗽声,“请二公子安。”隔了好半天,房中的人才开口道:“进来吧。”丫鬟轻手轻脚推开房门,大着胆子抬头去看易远,却瞥见榻上的一方帕子带着丝丝像血迹的红色。

       在瞧易远脸上,脸色苍白,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,唯有那双眼睛明亮亮的,丫鬟盯着易远愣了神,在又一次的咳嗽声中反应过来。


    “二公子,王爷让您去书房一趟,说有要事找您商议。”

       易远放下手中的书,抿嘴浅然一笑,心中暗想,能有什么要事,无非是叫自己过去兴师问罪。

罢了,“知道了,我等会过去。”

      

    “你放肆!知不知道你今日在圣上面前在做些什么,抚恤一事自有户部和门下去商议,你究竟自不自知,凯旋之际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打圣上的脸是吗,是,你如今是冠军大将军,位居正三品的重臣,本王都得让你几分了是吗?易淮澜!你可知道你姓的什么,这件事你自作主张不与本王商量,究竟把本王当什么,把安庆王府当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“王爷自是臣的上官,不敢高攀安庆王府,臣只是想为死去的将士们讨一个公道!他们是家中弱儿的父亲,是女子的夫君,是老人的儿子,是一家人的顶梁柱,他们为了大晋,为了天下的太平,难道身死之后家眷的下场都不得好处吗?户部的大人们高官厚禄,门下省的商议要等到几千几万户人家食不果腹才出的来结果吗?”

       “这就是他们护出来的家国吗!”


        安庆王被易远的一句上官噎住,一时气的浑身躁动,气恼儿子冲动行事,惹了圣驾,更气恼他划清与自己的界限,更是对自己的一句父亲都不愿称呼了。

     “易大将军好一个家国!”

     “你给我滚出去跪着好好反省!”

      屋外寒冬腊月,尚有雪花在断断续续的飘落,跪着,好呢。易远起身闭口不再说话,径直跪在了屋外的台阶下,此时已快到傍晚,积攒了一天的雪踩下去足足快淹没了整个小腿,廊下的丫鬟小厮纷纷低头,安庆王的怒火弥散在整个院子。

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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